已征服大半个世界、养尊处优的罗马人(可以说他们积累的财富已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开始感到需要今天我们称为“文化”的东西,而且作为一个更喜欢行动而不是思想的民族,他们痛苦地意识到自己在心灵王国的欠缺。
现在他们发现希腊是个可以增长学问的大学院。柏拉图们、亚里士多德们以及其他所有的伟大哲学家和学问的编纂者已经故世了,但他们教过书的学院依然留存,职业教师仍把它们用作心智训练的学校。这些职业教师根本无法与古典时代的哲学家相比,就如同现代意大利的画家和建筑师无法与文艺复兴时代的先辈同日而语。
但非常缺乏想象力的罗马人并没有意识到这个,在将近500年的时间里他们把自己的孩子送到雅典,以为在真正博学的气氛中,可以达到在家乡无法达到的受教育程度。
其结果对教师和学生双方来说都是灾难性的,但也许是教授们最为遭殃,因为他们过于只为自己的利益打算,不久便只教那些托付给他们的年轻人想学但实际并不需要的东西。没过多久,
伯里克利(约公元前495-前429)时代希腊人那种明白透彻的理性形式,此时因向在赫赫有名的希腊学校中起主导作用的低等心智的家伙妥协而彻底沉沦了。
与此同时,属于帝国另一部分的由亚历山大大帝(公元前356-前323)创建的城市已发展成为繁荣的商业中心。由于学术就像绘画一样,哪儿有吃的就到哪儿发展,数学、语言学和哲学方面挨饿的失业教授和不成功的私人教师,急急忙忙赶往地中海南部港口,到那里开业,教埃及富商的孩子,就像比他们走运的同事在故乡教从罗马来的学生。
这造成了学术技艺的迅速变质,就像罗马逐渐充斥了各种新的和有异国特征的祭祀、宗教和迷信,旧世界的整个教育组织也越来越败坏了。
直截了当和努力求索的思想方式从地球上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这世界上从未有过的最邪门儿、最繁复的钻牛角尖的思维方式。
摘自《未完成的自传》p.106-107,(美)房龙 著,朱子仪 译,171千字,北京出版社2011年1月第1版,定价21.90元
评论